香港《亚洲时报》网站刊登美国经济学家大卫·戈德曼(David P. Goldman)文章称,美国在5G领域已经落后,只能“追赶中国的尾巴”。

文章称,据中国业界人士称,中国制造商已经构建了大约5000套私有或专用5G网络,随着5G宽带助力第四次工业革命,今年这类网络还将增加数万套。

目前,中国已拥有全球70%的5G基站,以及80%的5G智能手机用户。

文章认为,全球芯片短缺,以及美国对华为和中兴等中国电信设备公司的制裁,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中国的5G建设进度,但5G基础设施已经覆盖了中国所有的主要城市。

业内消息人士称,中国将在2月底累计79.2万座基站基础上再新增50万至80万座5G基站。5G对生产力和盈利能力的影响将来自其下游应用,而不是网络建设本身。

一位中国高管对《亚洲时报》表示:“西方向中国5G技术的替代品投入数十亿美元,没有任何意义,这太少也太晚了,而且它们专注于错误的领域。试图发明一个替代的生态系统是行不通的。我原本以为美国会说,‘让我们改变行业,让它更有竞争力’。之前美国擅长与谷歌、微软和亚马逊等公司合作进行分析,这是它本来应该做的。”

作者认为,5G是21世纪的铁路——一种载体技术,其重要性在于它使其他技术成为可能。

尽管19世纪成立的所有重要铁路公司都破产了,并且直到本世纪末E·H·哈里曼重组联合太平洋公司,该行业都无利可图,但它导致了美国的工业和农业革命。

一位半导体行业高管表示,进一步建设5G的速度将部分取决于中国制造具有28纳米或更小的半导体网关芯片的能力。大多数观察家认为,中国已经掌握了28纳米工艺节点的生产,到2021年底将能够满足国内市场的大部分需求。

文章中指出,媒体的注意力可能集中在具有7纳米或更小的网关的最新芯片上,这些芯片为高端智能手机、加密挖矿工作站和其他高性能设备提供动力。但是,半导体应用的主力是14至28纳米范围内的上一代芯片,这将提供未来五年的大部分芯片需求,尤其是无线连接。

在推动半导体自给自足的过程中,中国一直专注于28纳米范围内的制造能力和芯片制造设备。上海微电子装备公司将在2021年底交付第一台使用深紫外工艺(DUV) 的中国制造的光刻扫描仪。

华盛顿一直试图说服荷兰政府阻止阿斯麦(ASML)向中国大陆出售用于7纳米和更小芯片生产所需的极紫外(EUV)光刻机,目前只有台湾地区和韩国有能力制造更小的网关芯片。但中方一直是荷兰DUV机器的积极买家,而且也似乎准备推出自己的设备。

作者指出,尽管美国运营商也提供他们所谓的“5G”服务,但美国版本的“5G”,下载速度仅略高于上一代4G-LTE宽带,约为60兆比特/秒。中国的平均速度则高出五倍,超过300兆比特/秒。

文章指出,专用网络可以支持工业机器人以及智能物流,包括主要港口的自动化。作者以5G网络支持下的上海港为例,5G智慧港口上海港每年可以处理4400万个集装箱,而美国最大的加利福尼亚长滩港,只能处理800万个集装箱,那里通常有20多艘船在海上等待卸货。

一年前,中国首个支持5G的全自动港口在厦门开始运营,自动化起重机在无人驾驶卡车上堆放集装箱。上海洋山港是2020年8月开始全自动化,可以24小时运营。

矿山方面,2020年底,山东能源集团开始运营一个由5G网络控制的自动化煤矿。

而自动化仓库、自动驾驶汽车和无人机则有望改变电子商务,阿里和京东等公司通过计算机控制的存储设施,提供当日或次日交货服务。在这些设施中,包裹由无人机或自动驾驶汽车进行分类和发送。作者称,虽然京东仍然依赖20万送货人员,但它的仓库管理会让亚马逊的看起来很原始。

相比之下,根据凯捷研究所2020年的一份报告,西方公司仍在评估是否应该通过构建5G网络来支持工厂自动化。包括奥迪和巴斯夫在内的一些德国公司正在测试专用网络。

2021年5月,爱立信为欧洲首屈一指的民用飞机制造商空中客车公司安装了专用网络,但该网络将在4G上运行,直到明年才会用上5G网络。在硅谷,日立和爱立信创建了一个5G网络以供研究。

作者认为,除了少数例外,西方对企业应用5G网络的投资是试探性和试验性的,而中国的工厂、矿山和港口5G技术已全面投入运营。

作者指出,5G和旧宽带之间的关键区别不只在于速度,而且在于承载能力和延迟(响应速度)。工业运营需要网络控制的机器之间具有近乎即时的响应时间,而5G将响应时间压缩了10倍,为以前无法想象的工业自动化开辟了可能性。

文中提到,作者2019年曾采访了华为首席技术官保罗斯坎兰(Paul Scanlan)。斯坎兰当时说,机器学习和5G的结合,将使机器人能够在没有人类工程师帮助的情况下相互交谈并制定生产流程。

斯坎兰说:“5G改变了一切,通常人们只会谈论5G的下载速度,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优势。对于工业流程、自动驾驶汽车和其他应用,一个设备从另一个设备获取和响应信号所需的时间,也就是延迟,其实更为重要。在工厂车间,机器人A执行指令,将数据传递给机器人B,这其实也是同样的事情。现在,如果我们让每个机器人内部都具备非常低的延迟——它们可以是来自不同制造商的机器人——并将它们放在一个房间里,给它们设定规则,比如围棋或国际象棋,使它们能够实时连接(也就是毫秒级,闪电一样快)然后在视野中放一点塑料,并且下指令说:我想让你们制作一个塑料杯,机器人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好地组织自己。”

“要把塑料推平,这样挤压它,那样完成它。这就是我们的想法,这可能是机器人的第一次尝试。然后我们可以谈论任何减少浪费,或制作这些东西所需的时间,或其他关键绩效指标,他们将开始以不同的方式做事。”

“当我们这样去做时,看到的是来自不同制造商的机器人之间的合作——ABB、川崎等。互相连接,可以从非常基本的东西里变出非常复杂的东西。 ”